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@weijin_huang

[宏晉]《無名情感》

-半現實

-虐

-可能非常ooc



「啊⋯我是一個分手就不會和他交流的人欸。」

「沒辦法做朋友,會覺得尷尬。」


羅宏正躺在床上,抬起雙臂打橫舉著手機,在黃偉晉和采子的新歌記者會裏,聽到對方這麼回答。


啊嘶⋯結痂的傷疤,怎麼揭果然都會痛。


-


黃偉晉和羅宏正的起始點其實畫得很細小,但被雨水滴落幾顆便不可遏止地化開來,等到他們回過神時,早就暗地裏滲透至每一面面具、每一副軀殼、甚至每一個生活角落了。


那些凌亂的情感沿著劇本宣洩,不用顧及始末後果,隨便沉淪、警惕、驚恐,恣意放任。



於是他們以溫柔細碎的片段開頭,用灼熱赤裸的眼神定條文,省卻言語間的試探,直接一槍爆開,炸裂在洩露開來的私家情慾裏。因為知道終會完結,所以格外分秒必爭,那些激烈的情感像劈哩啪啦的煙火,他們在燃燒的那一刻緊緊擁抱,窒息地接吻,撕裂地啃咬,高亢且目無旁人地喘動,然後淋漓盡致地進行一場又一場的xi*g愛。


伴隨在尖叫和嘶吼的高潮裏,真摯的情話還是戲謔的dirty talk,通通攪和成一團,而後在瀰漫情色味道的空氣裏,軟塌沉重地墜下來,壓得人缺氧。


他們總是試圖追根究底,沉默地回想,但沒有一次想得起來。


-


黃偉晉知道那一天會來,只是不知道會來得那麼快。


「羅宏正默認暗戀女明星」


言簡意賅的標題突兀地刻畫在黃偉晉的手機屏幕上,被屏幕保護貼的玻璃刮痕划過,正好詮釋各種分崩離析的場面。沒有人把這則新聞傳過給他,沒有人願意將他打落谷底,寧可讓他多享受點暴風雨前的激情。


本來就沒有相互承諾過,誰都沒有資格期待什麼,不是嗎?誰也沒想過為誰放棄前途,誰也沒想過為誰背負輿論壓力,這份感情不過是激烈碰撞的情慾,他們承受不起那些繁瑣的後遺症。


一切太過意料之內,一瞬間內,黃偉晉竟然不知道他心臟的抽痛該怎麼哭、哭多久。



安靜地縮在床頭,黃偉晉聽到木門被敞開的吱呀聲,累得連眼皮都沒抬一下。被窩被掙開,凌亂地捲縮成一團散落在身前,空氣粒子壓抑得凝固在一角。


羅宏正垂首低眼去打量他,一米八二還愛吃的身軀,頭一次看起來如此瘦弱可憐,孤獨得要揪緊他的心臟來報復。張張嘴想打破沉默,卻想不到任何開場白,的確,這是預料之內的結局,不必打圓場的,本來就該如此。


艱難的汲取一口稀疏流動的氧氣,羅宏正緩然站起,彎腰去撿起那些散落一地、空瘪變型的啤酒罐。他頭一次覺得邁出步伐都要這麼用力。


「恭喜你,」許久沒講話加上宿醉的後遺症,黃偉晉連聲線都沙啞得空虛,沉默的雲霧裏插進來這麼一把聲音,連顫慄都藏不住。


頓了許久,眼睫輕抖,他把話接完整,「為了不讓人誤會,就再也不要聯絡了。」



不是「見面」,他用的詞彙是「聯絡」。像時經過精挑細選,切割開他們最後存在的那麼一點連繫,從一開始便被拉緊的神經線,全然崩塌瓦解在回憶中,殞落成塵埃細屑。


羅宏正張了張嘴,但還是把話吞進了肚子裡,裝著啤酒罐的膠袋被放在門側,然後關門離開。這些動作在他的腦海裏排演過無數次,順暢得一氣呵成。



如果那時候他說一句話,哪怕只是從胸膛吐出一口氧氣,黃偉晉會過去抱住他嗎?羅宏正總是那麼想。


不過也沒差,不過是在死亡前多爭取56秒罷了。


-


那天之後,黃偉晉對外消失了一段時間,主要原因是持續發燒和味覺失調。


康復過後,黃偉晉選擇了退出組合,連經紀人都換了,套上煥然一新的開朗浮誇性格,重新嘗試走回正軌。他成為娛百主持、狼人殺高玩、偶像劇主角等等,因為社交能力不錯而順利地結交到同好知己。


熟悉的密友云云,但幾年裡,黃偉晉依然從未向外人提起過,這場甚至不知道應不應該冠名「愛情」的可笑情感。


唯一知道這件事的是teddy,可能因為他和連晨翔的事也解決得不太愉快。羅宏正的確有托teddy問過黃偉晉的狀況,後者卻早就拜託朋友,不要以他的名義再接觸羅宏正。



不只是沒辦法做朋友吧,羅宏正想,黃偉晉或許是恨他的。即使他也屬於分手後徹底斷絕關係的人,也無法避免接觸到黃偉晉的相關資訊,這些毫無疑問都在刺激他緊繃的神經,以致他已經無法自我控制地用過各種方法吸引黃偉晉的注意,短訊、拜託朋友、ig上的tag、甚至偶遇,都沒換來過黃偉晉一眼。


他想起,自己發行「撐傘」的時候,有黃偉晉的粉絲在接送他下班時,請他在ig live的時候唱他的新歌。羅宏正感嘆過連粉絲都伸出的援手,然而黃偉晉只是體面地扯起笑臉便上了車,他快速想了一下,都知道他曾經的暴躁小綿羊會如何在開車後迅速變臉,白眼翻到天上去,嘴裡髒話一連串。


但羅宏正從沒想過,黃偉晉已經用過太多力氣來自我威迫了。或許他正在高速公路上,藉由車速划過臉上的風速,摩擦過眼角染紅的想念,和憤恨。


他不知道,黃偉晉在接受情感挑戰時,一如既往地衝動,從未估量過那些他無法承受的後果。他不知道,黃偉晉和成熟的他不一樣——後者權衡利弊,連離開都想好了對策,而前者只是一頭亂栽進洶湧的情感裏,任由自己被吞噬乾淨。


拼命制住往前的腳步,撞上親暱甜蜜的擁抱,矛盾的情感衝突。


他一直都不知道,黃偉晉在這段無名的情感裏,是否有真正幸福過。


-


時光像海風一樣潑打而來,淋濕了沙子,洗掉小孩們牽手轉圈而寫下的承諾。一切都那麼自然地,漸漸地,把這段感情褪成了半透明——那些情感好像從未衍生過,他們不曾越界,不會後悔,亦不須用自我犧牲來換取片刻的情感。



他們不知道的是,三年前,黃偉晉高燒最嚴重的頭幾天,腦袋神經被燒得迷迷糊糊。那段時間,他總是下意識地撥給了羅宏正,後者卻同樣在頭昏腦脹,不過是天天去朋友家的酒吧賣醉。


幾個夜晚裏,不知道屬於誰的來電一直在響,卻誰都沒有接聽誰的電話。


那個無趣又嘈吵的手機鈴聲,一遍又一遍地撞入耳膜,在他不為意的時候,一字一句、反反覆覆地刻在腦海裏。



它說,你本來有機會抓住他的。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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